1886年的斐姑娘
(四)年薪
1866年斐初抵曼谷时,年薪为300美金。次年,年薪提升为500美金。1868 年,年薪除500美金,还有100美金杂费。
斐抵汕之前,她的年薪被定为500美元,为男传教士的一半。抵汕当年(1873年),她曾提出加薪,但默多克并未将斐的请求汇报给委员会,直接回应不能加薪。给出的理由是:一是缅甸的女传教士每年400美元也足够生活,二是如果增加年薪,那么约翰逊夫人也将增加,想来斐不会愿意(笔者按:斐与性格同样强势的约翰逊夫人不睦)。第二年男传教士薪水上涨,但斐姑娘的薪水维持不变,斐姑娘要求加薪,经执委会商议为其加薪至600美元,而杂费是200美元,包括个人教师、传教出行、书籍和女传道员的费用。之后斐姑娘继续要求加薪至1000美元,被总部拒绝。1875—1879年,斐的年薪是每年600美元,1880—1881年,浸信会将所有传教士的年薪上调8%,斐拿到648元,1882—1883年,其年薪为636元。
斐姑娘的传教事工(含工资、印刷《四福音书概要》、修建房屋等)和女传道员事工都得到了来自东、西部妇女会持续的支持,西部妇女会更是从1878年起将斐列入该会名下,但委员会声明只是请妇女会支持部分女传教士和传教士夫人,从未将斐转去其他任何宣道会,斐与西部妇女会没有任何义务或责任。但实际上,斐的绝大部分工资都是由西部妇女会支付的,甚至1883—1884年斐在美国休假时该会仍支付其津贴458.33美元。西部妇女会除了1884—1885年外,每年都有特别捐献款支持斐的女传道员事工。除去斐在美的1883—1885年,东部妇女会对斐的这类支持也从未中断。这些支持是通过两会资助斐事工的特别捐献款来实现的。除此之外,一般斐每年还会收到来自委员会的拨款,包括女传道员经费、宣道事工的经费和杂费。这所有的款项都将通过委员会秘书写信通知斐,让她从华南差会司库处支取。
同时期在潮州的单身女传教士中,斐姑娘资历最老,工资也是最高的。《汕头方言词典》出版后,斐于1883年4月离开上海启程回美休假。因委员会考虑到斐姑娘将是美国各地受许多人欢迎的人,所以给她提供的在美津贴是500美金一年,比一般在美女传教士多100美金。她也是同期美浸会在潮汕的女宣教士中唯一拥有独立住房且不与任何人同住的。工作有果效之后,她曾要求增加女传道拨款,被驳回,理由是不能比男传教士的拔款更多。当她的女传道工作越成功,越为人所知,她获得的捐献款就更多,她的自由也就更大。她1883年出版字典的费用就是用拨款的余款支付的,她提出再建一个房子也是打算使用余款,而不需委员会再拨款。她不仅获得了更高的薪水而且可以就传教问题和个人问题与由男性主导的总部商议,比其他单身女传教士的地位明显更高。但其工资约为男宣教士的一半,杂费也少很多。
在斐姑娘还没到到潮汕之前,总部通讯秘书就要求耶士摩要管住她,规定不许她一个人住,尤其是不能住到异教徒村子,传教方面也要制订一个大概的计划。甚至提到如果她与男同工无法和睦相处,可以开除她。这说明女传教士如果不能接受男传教士建构的社会性别规范,则会被排除在这个群体之外。
然而随着斐事工的进展,她的声望和地位越来越高,竟渐渐能摆脱耶士摩的领导,令耶氏无可奈何。
二、回美休假2年(1883-1885)
在接着讲述斐姑娘的故事前,我们必须先回顾一下她所处的时代背景。
基督宗教本是近代科学的母系,这是因为:
第一,基督宗教相信上帝具有理性, 因此它所创造的自然世界是合乎理性的, 即有秩序、有规律的, 这样, 具有理性的人也才有可能认识和理解自然世界。
第二,基督宗教相信世界只不过是上帝的造物,它本身是好的, 但并不具有神性, 上帝已将它交给人类管理。因此, 探索和利用自然世界并不是冒犯和亵渎上帝的行为, 而是一件正面的事。
第三,基督宗教相信上帝创造世界是完全自由的, 因为上帝全知全能而又具有完全自由的意志, 所以他创造万物时并不受任何高于上帝的法则或必然性所限制(这一点完全不同于古希腊哲学和希腊罗马宗教中的必然性和命运观念)。这一信念大大有助于形成科学活动中一项比理性更加重要的特质—— 对事实的尊重。因为理性只是科学的工具, 而这种尊重事实的态度才是科学的基础。
第四,中世纪天主教经院神哲学内部唯实论和唯名论这两种具有相互张力的理论,为近代科学的产生与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思想资源。这正如P.S.艾伦所指出的,“在它的伟大的大阿尔伯特和托马斯·阿奎那下面,经院哲学被锻炼成一个能够理解一切知识和表现每一种精美的思想的工具;……而且创造这个工具的头脑敏锐的人们,只要把他们的探讨延伸到自然科学,就会轻而易举地在几个世纪前就预料到近代的发现。”
第五,16-17世纪发生在欧洲的科学革命,其本身就是一项宗教活动;科学家研究自然科学,本身就是为了荣耀上帝。如现代物理学和化学的创立者之一波义耳就宣称, 科学是一项宗教任务, 是对上帝展现在宇宙中的令人叹为观止的作品的揭示。
然而18-19世纪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形势似乎宣布了传统形式的基督宗教信仰的终结。法国启蒙运动、北美独立战争和法国大革命,是这样一个过程的开端,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国家抛弃了任何支持教会的义务,教会失去了许多它曾经拥有的政治权力和文化威望。基督宗教进入了“后君士坦丁时代”。
18世纪60年代兴起的第一次工业革命彻底地打乱了原有的社会格局,带来了城市化,以至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教会旧有的结构将继续适用。19世纪60年代兴起的第二次工业革命本身则是建立在一系列科学的发现上,这些发现使传统基督宗教的大部分神学观念——六天的创世、天堂、地狱、原罪、耶稣基督的复活与救赎、末日审判等等都受到怀疑。
新的科技带来物资的极大丰富,造成了人的思想观念的巨大变化。
纵观人类大部分历史,人们始终认为古旧的与经过实践检验的思想和习俗要好于大多数创新。甚至在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时,当许多新思想被提出时,人们仍希望回到宗教艺术和知识的古代源头。但是,19世纪的人们不再回顾过去,而是放眼未来。实用科学已经证明,它能够带来前所未有的财富与安逸。社会的领导阶层将工业革命所带来的问题视为过眼云烟,认为实用科技很快就能解决它们,此后,社会的所有阶层都将从新秩序中获益。从某种意义上讲,达尔文的进化论是这种观念在自然科学中的反映:进步是构成宇宙的一部分,并不只有人类在进步,自然界中的一切都在进步。这并不是简单的进步,而是适者生存的残酷斗争,在斗争的过程中,促进了所有物种的进化。
1880年代晚期兴起的新派神学试图让基督新教适应科学的进步,圣经高等批判尝试用历史学、人类学和考古学的原则来考证圣经的准确性,导致对圣经中神迹的质疑,将耶稣的生活和犹太人的历史当作自然、世俗的事件,而教义的真理则需要建基于批判研究的结果之上。正如雪莱在《基督教会史》(第2版)中所说:“圣经批判中的这些细节造成的影响仅是次要的,更为重要的是, 这些批判使人们怀疑如下信条:对于基督教信仰和实践来说,圣经是绝对无误的权威。因为自由主义者认识到, 对于‘知性现代人’来说确立一种完全不同的圣经观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他们对高等批判表示欢迎。他们非常高兴自己不必再因圣经是神无误的话语而感到歉疚。他们也不必再为曾吩咐以色列人把敌人, 甚至他们的妇孺赶尽杀绝,以及派熊把嘲笑先知的孩童吃掉这样的神苦苦辩护了。”
现在让我们把目光转回到斐姑娘身上。
在汕服事两年多,斐于1875年写了一封私信给默多克表示想要回美,被默多克婉拒,默氏指出斐这几年的事工一直尚在计划中,还未有果效,此时回美不太明智,让她等到收获和播种一样多时,便适合回美。
英国长老会的宣教士有安息年休假制度即每7年可以回英,斐姑娘在National Baptist发表了赞同这种制度的文章。但美国北浸信会却没有这种制度。1877年,国外通信秘书默多克看到这篇文章后,写信给斐,说明美国北浸信会的态度是,除非宣教士身体健康严重受损,危及生命,或能力欠缺,或行为不当,甚至是极其恶劣而不能胜任传教士工作的方能回国,否则不宜回国。默多克认为更好的办法是依据每个宣教士的具体情况来安排回国的时间。斐后来的辞职即是依据这条原则。
1883年初,斐姑娘在潮汕宣教满10个年头,第一次获得返美休假的机会。
在她回到美国后,美北浸信会立即为她安排了一系列巡回演讲。这个巡回演讲持续5个月,共150场,直到她“神经崩溃”才暂时结束。这件事情,也是促使她后来永久切断和美北浸信会联系的原因之一。
斐自己有两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学习妇产科和研究有机进化的基本原则,1883年9月底,斐姑娘进入费城的宾夕法尼亚妇女医学院学习妇产科,因为她认为中国妇女是最需要帮助的:一是中国缺少现代医疗科学,二是“一个中国妇女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找一个男医生来治疗妇科疾病”。
从1883年12月起,斐开始在费城自然科学学院学习生物,学习持续了两年。斐好学覃思,拥有极强的思想独立性,她在中国时已对达尔文的进化论产生浓厚的兴趣。那时,斐刚于1879年协助耶士摩完成将《创世记》译成潮汕话的工作,她仔细分析了上帝创世的故事,带着一些疑问,她决心系统地研究进化论,用斐自己的话,“她强烈的冲动是想要知道事实,即使它的揭露会让她将她生命中每一个先入为主的观点和典范都抛弃。”
在自然科学学院,斐是唯一被破格收录的学生,在此期间,有专门为她而设的座位,有教授指导她解剖。据斐称,她共解剖了26种动物,从变形虫到哺乳动物,还开始了一些神经组织再生的原创性研究,并开始发表一些关于科学研究的文章。她认为学习生物使她“获得了一个新的精神视域”。她在日记中坦陈在美国的两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除了在教会做讲座,学习生物和医学,闲暇时因着斐的作家的身份,她在美国东部数个大城市结交了相似的一群人。在那段时间,她的名字常出现在费城的报纸上,报导她参与当地文人、科学家和学院显要组织的社会活动。1884年8月,默多克在给耶士摩的信中提到斐躲起来了,不见任何人,也很少写信。他后来一段时间内知道斐的消息可能是通过纽约和费城的报纸,如斐1885年作为代表之一出席了在纽约举行的世界科学家代表大会,并在会上发表演讲。
在美国两年时间投入到科学学习和研究之后,斐姑娘的信仰发生了改变。
通过两年的学习,她已具备生物学的知识,从而能阅读达尔文的著作并且接受了神导进化论。她不能接受持不可知论的科学家关于生命的起源的结论。她不能设想自然的力量是自存的,因而她坚持在自然的力量背后有一位造物主,一位上帝。虽仍然信仰上帝,但斐更倾向相信“我们朝向即将来临的天国的进步更多取决于伦理的进化,而不是宗教的约。”因着这种确信,她对教会信条变得不耐烦,近乎不可忍受。
斐姑娘的圣经观起了很大的变化。她认为《圣经》是一部包含大智慧的书,但在知识上却是不完美的:她并不把《圣经》视为绝对无误的经典,她倾向于认为《圣经》包含许多史学的错误和不少科学谬论。在她看来,《创世记》是一个原始部落想象的产物,是诗意的却非真实的:而十诫在其被写下时是一部绝妙的法典,但却完全不足以应付今日复杂文明的种种需要。关于福音书中的神迹,在斐看来“救主不必要被赋予超能力或被任何超越的力量帮助”。如耶稣将水变酒,在水上行走,用五饼二鱼使五千人吃饱,斐认为这些可用催眠来解释:而医病,使瞎子看见,让死人复活,则可用获得非正常的精神的力量来说明;至于平静风浪,她认为或许只是一个巧合。
斐相信上帝本身,然而,《圣经》不能满足她对真理的渴求,尤其是保守新教唯独圣经的教义使其无法接受,于是她抛弃了那些曾被她尊崇的教会信条。
在其1895年写给友人的一封信中,她这样说道,“以任何教会的信条作标准,不论是基督新教的、天主教的,抑或是希腊东正教的,我都是彻头彻尾的非正统,我并不尊崇任何教会,但当我的生命结束时,我期望立刻询问耶稣。”斐认为耶稣、孔子和佛陀都是诚实的真理追寻者,她认为在她死后,她将去到一个地方,在那里她将见到耶稣、孔子和佛陀。
三、在潮汕宣教的最后4年(1885-1889)
1877年,斐姑娘关注到中国女性的医疗需求,于是给妇女分会写信请求派来女性医生传教士,她原本计划将培训女传道员和面向妇女的医疗事工(尤其是妇产科)结合起来,准备在其指挥下,在她开辟的外围布道站设置诊所,从而进一步拓展女性宣教事业。
但是原本答应斐来汕头的米德(Lavinia Mead)于1887年被宣道会派去印度,后转去日本;而另一位原本斐希望她习医的考克斯(Cox)小姐则嫁给一位天主教徒,无法前来(她只有作为单身女传教士或嫁给美北浸信会男教士才能被该宣道会差传)。最终因缺乏合适的人选,斐不得不独自回到汕头。
1885年9月19日,斐姑娘她从美国圣弗朗西斯科出发,10月26日到达汕头。
关于提前回汕头的原因,斐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如是说:“我仅仅觉得回到汕头是不得已的……那些亲爱的、有皱纹的女传道员的面庞一直在我眼前隐约出现。”当她抵达汕头时,她看到西方同工脸上因压力导致面孔上“明亮的眼晴和玫瑰色的色彩”都不见了,肤色变得蜡黄,而“为了生存而遭遇的身体和精神的压力几乎在他们的脸上一直可见”。 或许斐从他们那里看到了自己,并且意识到她正为回到她的女传道员身边付出高昂的代价。
斐一回汕头,即从娜姑娘手中接管妇学的工作。到1885年底,娜将自己的工作及斐不在期间由娜代为负责的事工全部移交给斐,因她即将于1886年2月辞职离开。斐花了6个月时间监督施工,建成自己的新家,并于1886年4月搬进去。此外,她还监督被白蚁渗透了的培训学校校舍的彻底维修,同时还维修了文姑娘和夏姑娘居住的地方(这里是斐之前的住处)。在妇学中,斐在女传道员的培训中加入了她在美国所学的妇产科课程,而培训妇女成为助产士,往往需要斐带着她的学生长途跋涉到产妇的家中,才能给出实际的医疗指导和示范,这增加了斐工作的压力。毕竟她回潮汕时已经44周岁了,不比刚来潮汕宣教时,她才34岁。
在美会服事8年的娜姑娘于1886年6月在伦敦嫁给英国长老会的莱爱力医生,成为英会的一名宣教士,这件事耶士摩、巴智玺、委员会都很不高兴,耶士摩曾劝阻娜姑娘无果。这段时期汕头的传教圈单身女传教士仅剩斐、文和夏。文姑娘1884年抵达汕头,起初与斐姑娘一起服事,在学习两年潮汕话之后,于1887年1月开始独立工作,却不幸在同年2月的一次乡村布道中染重感冒后发展至情况危急,于5月回美,在汕头禾场服事2年半。幸得夏姑娘1886年圣诞节来到,她在斐姑娘的指导下学习潮汕话,使用的是斐姑娘刚编写出来的教材。在斐最后在汕头的4年,大部分时间是斐独力在负责浸信会在潮汕教区的妇女事工。1888年耶琳夫妇于7月回美之后,同工只剩下巴志玺夫妇、斐和夏,客家地区有1887年11月带着3个孩子来到门口岭,准备以此为基地向客家人传福音的甘武(George Campbell)牧师夫妇。1889年新年前两日,耶士摩带着何约翰回到汕头,但耶氏短暂停留即离开。可见美浸会的传教圈此时青黄不接,呈现萧条之象。
除去做妇女事工之外,斐虽然极少有时间从事生物科学研究,但她仍将周六保留用于从事这一个人爱好。在1886年6月给海特教授的信中,她提到她最近在研究一种少见的蜗牛,且在海岸研究各种贝壳,还有将她所照顾的生病妇女不同阶段的器官变化画下来。她感叹,当她想要知道一些事情的时候,发现“离自然科学图书馆120英里远是何其不便”。回到汕头后,斐一直与费城自然科学学院保持着联系,尤其是与学院秘书诺澜的友谊。她常采集各种潮汕动植物样品寄给诺澜,期间还在《费城自然科学学院记录》上发表文章。诺澜则常常给斐寄费城自然科学学院的讲座概要,而报纸上有关费城歌剧周和音乐活动的通告则让斐心头涌起望乡之苦。
正是在以上的背景之下,斐为自己做出了辞职离开的计划。
其实她刚回到汕头就开始尝试安排和培养她的接班人。她有意让委员会同意安排文姑娘和夏姑娘住在她以前的房子里,而不是住在耶士摩的家里,她用她手中未用的捐献款给女传道员事工的款项帮这两位女传教士维修房屋,甚至是扩建,为的是让她们与自己的关系更加紧密,从而在侍奉中建立她们(这些是她以前离汕居沪期间就已经规划好的)。1887年9月19日,斐在给默多克的信中坦陈她体力上已经不适应她年轻时在汕头胜任的工作量,她更是刻意减少写信,除非必要,否则不写。她盼望能在工作中保持她的健康和愉快,直到一些女宣教士学好潮汕话,并获得足以使她们在牧场自如工作的经验。她在1888年7月18日写给国外通讯秘书默多克的信中,她坦言自己“年龄太大而不能很好地耕耘”,并第一次提出等到她从事宣道工作满21周年即1890年时,她希望辞去宣教士职务并且希望总会能找到更年轻有力的同工来接手。
然后,1889年4月2日,她写信给总会,暗示她已经“不能胜任太多乡村巡游布道事工”,因为潮汕地区妇女的福音工作只有她一人负责,催促总会应“于秋季派两名单身女传教士到汕头差会”,同时她盼望“委员会为她1890年从宣教事工退休作预备”。1889年5月20日,斐姑娘向总会执行委员会和国外通讯秘书递交了辞职申请,信中援引汕头福音医院莱爱力院长的医疗诊断书,诊断书上称斐因为心脏的疾病,生活在亚热带会让她命不久矣,同时要求委员会支付她1500美元作为退休金并为她购买养老保险。
1889年5月21日,她又去信总会请求立即答复她支付她1500美元的要求,1889年6月2日,斐写信给默多克再次请求考虑她的福利,因为她计划11月底离开汕头,信中附了莱爱力医生手写的医疗证明信。结果总会委员会于1889年7月22日批准了她的辞职,并同意支付斐300英镑(即1500美元)。而斐所提的为她购买养老保险的要求未获同意。最终,1891年1月3日,美北浸信会决议因斐“长期而有价值的服事”而支付给斐一笔“超乎寻常多的”退休金——1000美金作为最后的报酬,斐接受了这笔钱。1889年11月30日,斐姑娘离开了汕头,至此她放弃了圣召,永久、决然地挥别了她耕耘了约21年的宣道生涯以及她与美北浸信会的关系。
主要参考论著:
聂利:《科学、性别与文化:斐姑娘的传教生涯及其回美以后》
何光沪:《科学革命中的基督宗教与人文主义》
吴于廑、齐世荣主编:《世界史·近代史篇》(上卷)
冈察雷斯:《基督教史》(下卷)
冈察雷斯:《基督教思想史》(第3卷)
雪莱:《基督教会史》(第2版
李期耀:《失范与重构:潮汕浸礼差会女性传教人员社会性别演变(1860-1903)》
耶琳牧师娘著,郭甦译:《美浸会岭东宣教略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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